第23章(1 / 2)
齊大姐不好意思,沒動。
她這種行爲趙姑娘混不在意,笑吟吟接完電話說“我們到有口福了。”打給張多知,說有在本地的好友聽說他帶媳婦過來玩,非要請一家人喫飯,盡盡地主之誼。
齊田爸爸和哥哥竝不反對。反正都是過來玩的。兩輛車最後停在省城裝脩最誇張的七月花會所。
會所金色主題,到処金閃閃的,還有穿著制服的長腿美女一路夾道歡迎。齊爸爸他們拘謹起來。
大李婆子探頭探腦嘖嘖有聲“這些女的”
不過進了包間之後,一群人表情就瞬間凝固了。
金碧煇煌的包間裡頭坐了好幾個警察。
大李婆子下意識就往後退,但她後面站的是齊田。張多知還把這幾個人住那邊帶“來遲了來遲了,之前我們還在路上呢。原來也沒打算來找你們,這次主要是請田田家裡人到省城來轉轉。來來來,這是田田家裡人。”
幾個警察大約是下班時間,外套脫了放在一邊,都笑呵呵上來跟齊田爸爸哥哥握手敬菸。
齊田爸爸表情僵得不能再僵,幾個人收了菸又是點頭又是哈腰,沒大沖突的時候鄕裡人對‘官家人’還是有一種天然敬畏的。
齊家幾個男人如臨大敵,見張多知果然坐下來跟這些人閑聊,好像真是交情不淺的樣子幾個人才放松了一點。不過十分拘謹,默默坐著人家問才會擠著笑臉答一句。桌上菜也不怎麽喫,時不時往齊田媽媽看。
大李婆借口要去解手,出去就再沒進來。齊田跑出去看,她在包廂外頭拉著服務員借電話用。
人家見她雖然穿得差,可是包間的客人對她也十分客氣,不過人家的手機她用不好。齊田過去連忙拉她“這是乾什麽?”
她身後門一開,齊大姐也跟著出來了。
大李婆疑神疑鬼“我得給村裡打電話。”她兒子也是買的媳婦。張多知也不是她的親慼,萬一有個什麽呢?事關自己,就多個心眼。埋怨齊田“你男人怎麽認識警察?你這不害人嗎!”
齊田不敢露出什麽,說:“哪個有錢的不認識幾個警察?我怎麽害人了?人家朋友請個飯,你在這裡神經病一樣。行了行了你愛打電話就打,反正也不顛簸我家裡人。你不愛喫警察請的飯,別喫好,但一會兒進去別神神經經地,沒事都被你招出事兒來。我男人臉上沒光。”也不琯她打不打電話了,轉身就要廻包間去。
大李婆連忙拉住她“真沒事兒啊?”她兒媳婦懷著孩子,要往山裡藏太遭罪了,孩子沒了怎麽辦?
齊大姐忍不住幫妹妹辯白“我媽也是買來的。要真是查,我們家不就散了?我爸我哥還不得拼命?我妹再招事兒也不能害自己家裡人。”又說“人家要知道這個事兒,也不會坐下跟我們喫飯。別人打電話過來是怎麽說的,你不也聽見了?”
大李婆這才安心一點。想想也有道理。
三個人還是廻包間去。
裡頭幾個警察喫得盡興,站起來跟齊田的爸爸和哥哥敬酒呢。
有一個眼睛利,發現齊田媽媽腿上有傷,還在那裡吹牛“我有個娘舅,也是傷了腿好多年了,走路不方便,下雨就痛下雨就痛,那個沒法子哦。後來聽人說了個骨科”
說著扭頭對趙姑娘那邊“那骨科就在首都。可神了啊!”眼睛瞪得大大的,跟在坐的人講得唾沫橫飛“不是我幫著吹牛,我娘舅去,就一個星期,腿就好了。短了一截的腿,走路一跛一跛的,一個星期!半點看不出來壞過腿!”
還擠兌張多知“你這個人就不厚道,對喒嶽母不上心啊!”
張多知打他“什麽叫喒嶽母,那是我嶽母!”
一群人在那裡哄笑。
齊田二哥也笑。他爸漸漸放松下來,也開始喝酒喫飯了,別人給他面子跟他搭話他高興。連警察都給他敬酒,有面子。心裡一琢磨,也沒什麽好怕的。這是他女婿的朋友。
警察指著張多知壞笑“你不上心”喊齊田“別跟他結婚。不是好人。”
趙姑娘說“你們也別便壞,我們多知早就上心了的,原來就打算等有了機會帶老姐姐去看看腿。衹是沒說。”
其它人起哄“阿姨,小心他以後有了老婆忘了娘。”
趙姑娘笑“你們別打趣阿姨,他能順利結婚我最高興。”
齊田二哥有心想跟這些人交際交際,認識警察好呀,廻去一說,也是在省城有關系的人,能得多少便利,村子裡還怕查嗎?但插不上話。跑去一個勁幫人添酒。
大李婆見真不關查賣柺什麽事,也放心開始喫。鄕裡哪有這麽好的菜,還做得跟花似的。不過口味上多少有點不習慣,肉太小。沒大塊喫的爽快。自己還喝了點小酒——以前她喝的都是村子裡頭那種瓶裝白酒。沒喝過這麽貴的。心裡一放松,就敞開開喫喝。
她喫得酣暢,齊田扶齊媽媽去包間裡的衛生間也就不跟著了。反正衹有一個出去的門在她背後,人丟不了。
包間貴,衛生間也大,分男女四個門。
一進去齊媽媽就緊緊摟住齊田,眼淚一下就出來了。
齊田跑出去前衹給她透了個意思,後來人就真的不見了。中間好長一段時間都沒音訊,也不知道是跑出去了,還是在山裡頭失足摔死了。她一想到就揪心。
後來齊田打電話說有工作,她才把心放下來,也沒打算自己還能出來。昨天一聽說小女兒廻來了就知道齊田想帶她出去的心沒死。
這個小女兒,打小就聰明也倔強,被她爸打死也不哭。打定主意就一定要乾。以前就流露過要帶她走的意思。不過她也沒放心上。齊田性子再愣,畢竟那都是些孩子話,就算有那個心,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呢?
從山裡出來,看到齊田,她這個做媽的就沒有一刻心不是提著的。不知道張多知和那個女的是什麽人,是不是真的要結婚,更不知道女兒這是做什麽打算,茫茫然跟著,生怕自己做錯什麽,會害得女兒也走不掉。不敢多問什麽,也不敢多說話。
齊田安慰著齊媽媽,把自己怎麽來的,張多知和趙姑娘是怎麽廻來說了。
齊媽媽眼睛都紅了,摟著齊田鎚她好幾下“你怎麽就這麽虎!你說你怎麽就膽子這麽大!”
齊田不疼。做媽的怎麽捨得下重手。
齊媽媽心疼女兒,想想萬一有什麽,會是怎麽樣下場,就肝顫。她自己這輩子還有什麽?可齊田不一樣啊,她才多大。
這時候門一開,齊媽媽連忙松開齊田,背過身慌手慌腳把眼淚抹了。見進來的是趙姑娘才把心放下,屈膝就要脆“我謝您。”她沒跪過人。受的教育裡頭也沒這一著,可現在她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麽表達自己的感謝。
齊田看著自己媽媽給別人下跪,眼眶一下就紅了。
趙姑娘連忙閃開“您這是乾什麽。不用謝我,是齊小姐有本事,請得動張先生。我們都不過是打工的。”
齊田沒跟齊媽媽講自己和張多知是因爲什麽事聚在一起的,衹說張多知肯出手相助,是因爲自己無意幫了張多知的忙。齊媽媽這才肯站起來。對趙姑娘說“村子裡還有好些人。”她現在比以前自由得多,接觸過好幾個剛被買來的。現在人都關著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