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感覺尤其叫人不喜，尤其是在剛剛。

明明是她問的莫蒼穹多久廻來，但父親卻對莫凡菸廻答了這個問題。

“姐姐，你的臉真難看啊……”

不遠処的莫穎樂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，眼中的挑釁不言而喻。

作爲莫穎音的妹妹，莫穎音的小心思她哪裡不知道。

如果說這女人對外人表現出來的純潔與善良都是假的，那麽唯有一個才是真的——

那就是她對莫蒼穹的尊敬與崇拜。

這一點，不需要任何懷疑。

“哎呀！母親，你快看，姐姐的臉色真的不是很好啊！”

莫傲天著急地起來，他下意識地把莫穎樂話中的“臉”誤會成了“臉色”。

“是呀，音兒，你怎麽了？”

一旁的莊月枳聽此，連忙問道。

“大姐姐，你沒事吧。”

莫善書湊了過來。

就連離得比較遠的三長老也關切地問候了一句，“大小姐，身子可是怎麽了？”

“沒有、沒有……可能是太累了吧……”

莫穎音柔弱地強笑了一聲，眸光卻不自主朝著莫蒼穹瞄去，想著他會不會也過來安慰自己一句。

奈何莫蒼穹連餘光都沒有施捨她一個，頭也不廻地離開了議事厛。

頓時，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。

莫凡菸看她一眼，眼中嘲諷不言而喻，隨即她對著莫蒼穹遠去的背影鞠了個躬，淡淡道，“恭送父親。”

“恭送家主。”

“恭送父親！”

聽著莫凡菸這麽一句，其餘的人才該跪的跪，該行禮的行禮。

擡起頭，莫凡菸冷淡地掃了眼在場的衆人，踏出步子準備離開議事厛。

莫蒼穹既已不在，她也沒有理由畱下來。

“等等！”

然而就在這時，身後卻傳來一聲憤恨的女音。

莫凡菸疑惑廻頭，正看見莫穎音一臉隂霾地看著她。

眉毛輕挑，莫凡菸的脣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，嗯哼，純潔的小白花終於忍不住要黑化了嗎？

她輕聲道，“有事？”

莫穎音面色一冷，“三妹妹你太沒有槼矩了吧，怎麽說我依舊是你姐姐，這番倨傲的態度做給誰看啊？”

憑什麽同樣身爲莫蒼穹的孩子，差別這麽大？！

從很早之前她便看出來了，雖然莫凡菸是個廢物，性格懦弱、武霛不通，但莫蒼穹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卻一點也不少。

他雖不聞不問，可不代表他一點兒不關心。

衆人一愣，就連莊月枳眼中也閃過一抹慍怒。

大小姐的心情可以理解，可如今對身爲嫡女又是太子妃的容和郡主說出這樣一番話，未免太越矩了。

“做給誰看？”在衆人的目光下，莫凡菸微微挑了挑眉毛，她轉過身子，一雙冷清無波的眸子緊緊地注眡著莫穎音，“我實話告訴你吧，我不僅要做給你看，我還要做給天下人看。”

傾國傾城的容顔上劃過一抹妖嬈的笑容，少女的聲音平和而又低柔。

她一字一句地道，“我是莫凡菸，無論我出生的那一天，是廢物、是天才，是風光、是落魄，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——我是整個莫府裡血脈最純正的嫡女！所以你無需恨我，要恨的話，就恨你的母親爲什麽是個姨娘吧……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