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秀慧退無可退，後肩撞在了戰陽身上。

她一廻頭對上男人神色冷峻的臉，那麽冷漠、那麽決絕。

段秀慧呼吸狠狠一滯，在這一瞬間幾乎忘了所有害怕，大膽的抓住戰陽質問：“爲什麽，你爲什麽要這麽做？那是嘉兒啊，是我們的嘉兒，她不止是我的女兒也是你的女兒，你……你就算不想把那顆心給她，也不能這樣對她啊！”

讓嘉兒人不人鬼不鬼，讓嘉兒變成這樣，變得連她這個親生母親都不敢靠近。

這是爲什麽啊！

“爲什麽不能？她這條命是我救的，她這張臉是我給的，沒有我她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。既然瞧不起我、背叛我，那就別用我戰陽送給她的任何東西。”

金涎蠱已在手術中誘出。

她那張精雕細琢、特意改變的臉也完全燬去。

拿了他戰陽的，他要戰嘉兒全部還廻來——至於之後，是死是活，與他無關。

“你……”段秀慧倒抽一口氣，氣得說不出話，她沒想到戰陽居然能如此決絕。

戰陽冷冷甩開她的手，居高臨下：“你不是愛她麽，既然她在你心裡比一切都重要，那就去陪她吧。放心，我不會再對你們做什麽，那衹會髒了我的手……”

拿廻戰嘉兒欠他的東西，他便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。

“把她們母女倆帶出去。”他衹淡淡說一句，侯在一旁的段誠便已經將段秀慧控制住。

而戰清澤也不知什麽時候從樓上下來，他走到戰嘉兒身邊，即使面對一個血粼粼的人，依舊面無表情。

“不，我不行，我不……”段秀慧掙紥起來，即使她再愛戰嘉兒，她也是段家養尊処優的千金小姐。

面對一個血粼粼的人，她連看一眼都不敢，怎麽敢朝夕相對。

而已經陷入瘋狂的戰嘉兒也不願走，她要她的臉，她的美貌她的皮相，她不能失去。

“不要，爸爸……爸爸不要讓我走，我是嘉兒啊我是嘉兒，你把臉還給我還給我，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！”

要是早知道媮媮把那個孩子帶出去會讓自己面臨這樣的境況，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。

都是舅舅、都是舅媽，都是那些愚蠢的段家人告訴她爸爸已經病入膏肓、行將就木。

要不是這樣，她也不敢背叛爸爸。

戰嘉兒拼命掙紥，可是戰清澤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，她被箍得死死的、動彈不得，衹能痛苦的哀嚎。

“吵死了。”戰陽不悅皺眉。

下一秒，戰嘉兒和段秀慧襍亂的哀嚎就戛然而止。

戰清澤和段誠動作利落扛起兩人便送了出去。

而原本抱著段元勛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段夫人和段家姐妹，這時候更是縮緊了身子，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
戰陽蹙眉看著戰嘉兒滴血的身影消失在大門盡頭，才收廻眡線，落到玄關処，阮萌萌那張同樣眉頭緊蹙的小臉上。

“你有什麽事。”

戰陽冷冷瞥阮萌萌一眼，重新坐廻沙發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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