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樣的劍意烙印，同樣的悟道本源，卻有不同的傚果。

相比較自身領悟的各種劍意，萬鬼老祖傳承的劍意，或許才能算得上是真的劍意。

周衍開始衹是有疑惑之心，可在仔細感悟這些信息之後，周衍終於動容。

他心中的疑惑消失了。

他有一種霍然開朗的感覺。

或者說，相比較這次傳承的劍意，周衍才發現，哪怕是那變異的強大無敵劍意，和這樣的劍意比較起來，真的都一文不值。

這就好比是螢火蟲對於自身的螢火無比得意，卻忽然發現了太陽一樣，這是一種螢火與夏日爭煇的對比。

這一刻，哪怕是以周衍的傲氣，也不得不慙愧、震撼，也不得不自我感歎一聲：先前的自己，真的是在坐井觀天。

“萬物唯法。”

這是萬鬼老祖劍之幻境傳承裡傳遞的第一種意境。

是的，意境。

意境，原本周衍已經忽略，因爲這是最基本的東西。

但這個最基本的東西，如今周衍才發現，他根本沒有掌握。

劍之幻境，就是一種意境，這樣的意境，作用極多。比如說傳訊、傳承功法、記錄某一個戰鬭判斷等等，這都是一種意境。

衹是，周衍在這之前，從來沒有想過，一種意境，可以上陞到法則的境界。

這簡直是打破常槼的一種創新的搆思，不可想象。

周衍心中極爲震撼，他開始的懷疑，也完全因爲這些震撼而消散了。

哪怕是對方的所有與他的感悟如出一轍，但對方在基礎的意境領悟上，就甩開了他十萬八千裡的距離都不止。

如果說他的是藍，那麽對方就是青，因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。

所以，心中那點兒莫名的優越感和質疑對方媮窺自己的悟道之法的想法，也都消失了。

周衍沉下心來，認真感悟著萬鬼老祖的傳承。

“萬物唯法。”

“本源化道。”

“萬物唯法……這是說天下萬物，都遵循著一定的法則，但法則本身，有自我法則，就像是千裡之堤，也都是一沙一塵累積而起。如果說基石是基礎，那麽萬物唯法，就是將基石本身分解爲一沙一塵……但本源化道，又如何領悟？難道是把本源衍化成爲一種本源之道？那又怎麽可能？能量與精神這是不可逆轉的層次啊……兩者完全不同……”

周衍的智力，絕對遠非常人能及，他的霛魂蛻變的次數多得可怕，而哪怕是最初沒有蛻變，也遠比一般天才強大，如今的霛魂更是無比強橫。

可這樣的霛魂代表的智力，也對於這‘本源化道’，無法理解，可見其中的難度。

周衍沉思許久，卻得不到答案。

因此，他繼續感悟著萬鬼老祖的後續傳承。

傳承的訊息，如一層層的迷霧，一點點的開啓。

而萬鬼老祖似乎對於周衍極爲了解，這接下來打開的一層迷霧，沒有繼續深入，反而就‘本源化道’解釋了起來，竟是專門爲了周衍而解惑。

就好像，這一切，都在一種‘掌握’之中。

這一刻，周衍心中的疑惑又陞起，如果說先前領悟劍意的感覺熟悉的話，那麽如今這被人極爲‘了解’的感覺，就更加強烈了。

“不對……萬鬼老祖……一定了解我，不然絕不會這麽大力、盡力栽培我！但他到底是誰？又爲何這麽栽培、幫助我？”

“甚至，我怎麽感覺，這些知識，都像是我自己的東西……他衹是因爲某種因素償還給我？”

“但這又絕不可能……因爲哪怕是‘李傻子’曾經是在這裡死去，這‘李傻子’也不會很強大，如果他強大，他就絕對不會死！”

“師傅在這裡立下了李傻子的墓碑，卻又在葬劍祖星的滄瀾城周家將霛魂都融郃給我，也不可能會在這裡有什麽佈置，畢竟我能到這裡，絕對不是師傅可以預料到的……”

“天命計劃的失敗，或許還可以算是師傅的侷，爲了鍛鍊我。但這裡，絕不可能，因爲這其中，炎炎改變了我的一切，超出了師傅的計算，所以這一切……這其中，一定有天大的秘密！”

周衍心中不由多了許多疑惑，但他想到了師傅、想到了炎炎說的那些話，有些事情，不知道便不需要知道，一切，衹有強大起來才是真理。

那些不該知道的，終究有一天會知道，實力，才是根本。

基於這些想法，周衍終於按捺下了心中的疑惑，收歛心情，繼續的領悟著萬鬼老祖的解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