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阵雨(微微H)(1 / 2)





  白在向清茗踏入新秘境的时候,就又“犯病”了。

  这身子老是隔一段时间就热得吓人,且随着他的修为提高,这种热意居然也发生了变化。

  以前是全身烧得慌,现在是烧中带了点无处可去的痒……

  他一发病,就只好钻回另一个本体里熬过去。在用了一晚上时间给向清茗制造清扫困难后,他调了调息,又立刻折了回去。

  也是够缺德的,前脚在人家里搞事后脚还要看人受苦,他不发病谁发病。

  可蓦一回位,他就觉得不太对。她这肩膀怎么一抽一抽的啊?

  他赶忙转到她的正面一瞧,愣了。

  向清茗泛红的眼角潋滟着些许水光,一道未干的泪痕倒在她的半边脸上,如果说她笑起来是雪融,那她哭起来就是冰川崩塌。

  白摸了摸不存在的心脏,觉得那里刚刚似乎跳快了一拍。

  在幻境里,向清茗作为傀儡是不能说话的,只能按照幻境的强大意识被其控制行为。即使在真实世界里过去的时间只有一夜那么长,但她的精神世界却仿佛真的陪阿戚渡过了几十载那般。

  这是一场由幻境主人编织的陈年旧梦,它并没有向入梦者传达具体的想法,只是对着入梦者讲了一个故事而已。

  至于听众作何想法,有何收获,均因人而异。

  连生也不知何时出来了,她的脸上有些罕见的惆怅。

  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起来,又挂起了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女孩常见的神态,朝着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向清茗蹦蹦跳跳地跑过去——

  “姐姐我也出来啦——姐姐——姐姐你——”怎么筑基了?!

  *

  向清茗最终也没有说出她对那个幻境的想法,连生也没问,没看见她这徒儿都掉眼泪了吗,都感动哭了,可见不是通过走歪路筑的基。

  师徒俩在秘境里找了个敞亮的开阔地方野炊了一顿,呼吸一下秘境的新鲜空气,而后又开始计划接下来去怎样的幻境比较好、要不要出秘境换个地方耍云云。

  贴在向清茗脖子上的白却有些神游天外了,他满脑子都是她那张脸落泪时的模样。

  脆弱,生动,与她平日里那种冷若冰霜又刀枪不入的外表全然不同。

  他还想再看一次,不,是再看很多次。

  想看到她流下更多的泪水,好奇她除了在悲伤时的流泪和杀戮时的兴奋外,还会有什么表情。

  不纯粹的好奇心牵引着白晴方,让他除了在犯病发热和修炼的时间之外,一直埋伏在她的身旁。

  他看着她从一个死气沉沉的冰块,变成了一个对冒险有着狂热向往的人。尽管她的脸上还是不变的清丽而冷静。

  他陪着她无数次地破掉了各种险局,随着一场场战斗的磨炼,她不再对着未知畏手畏脚,而是学会了主动露出她尖锐的獠牙。

  她在一次次的胜利中突破修为,举手投足变得自信而大胆,这是她本来就该有的模样。

  她就像一只敏捷的白貂,灵活地穿梭在林间,遇到猎物时会毫不心软地将其咬死,而遭遇陷阱时会机智地全身而退。

  白心想,向清茗,莫不是妖族吧?

  几年的时光一闪而过。

  他在自己下意识的放纵里,投放了太多的关注力到她身上,也习惯了陪在她的身边,尽管这个陪字只是一厢情愿的解读。

  他看见她杀掉奸人化险为夷,会感到高兴和自豪;看见她落于下风,在濒死之际伤痕累累地被她的师傅救走,会感到难受得无以复加。

  他已经不满足于只是作为一缕看不见,摸不着的神识,静静地看着她了。

  这副被限制在暗处的身体,让他只能成为一个静默的看客,就像阿戚家的傀儡一样。

  他想上手摸一摸她,想在她难过时抱一抱她。

  难道这困境,就没有什么解决方法了吗?

  难道这心情,就没有什么发泄途径了吗?

  ……

  焰回宗各长老的亲传弟子们,已经基本上都知道,连生道尊在五年前收了一位徒弟。

  这徒弟显然受极了她的喜爱,她甫一入门,便拥有了自己的领地。

  只可惜她们俩一直都没有在众人面前一起出现过。

  消息传开后的那段日子,有的性子活泼的弟子,还专门跑去了向清茗的领地拜访她,可惜每次都铩羽而归,皆因人根本不在。

  他们只知道,向清茗有一间简简单单的山顶小屋,小屋的后院里,种了棵长得很快的槐树。

  而大家悄悄关心的对象,在一个天边卷着紫红色晚霞的夏日里回来了。

  她还是那个简简单单的造型,还是那张莫得感情的脸。

  落地的向清茗,只有一个想法:

  扫地!

  首先要扫的是她的练习室,尽管她修为已经升至金丹初期,但这活她还是习惯亲自干。作为一介符法双修的修二代,她的身家无疑非常丰厚,这一点在她练习房里应有尽有的各类工具上体现得淋漓尽致,而这些工具只能由她自己来分门别类。

  同时,这间房子的墙上地上也记满了她的修习想法,这些思考痕迹她都想保留着,如果在清理灰尘时用清洁术,很有可能会误伤到它们。所以她得自己扫。

  而后就是这棵已经长得巨大的槐树……她扒了扒因为出汗而拧成一根根的刘海,把草地上沾着的最后一片槐花扫到了旁边的花堆里。

  前四年她忙着历练,回来的次数少,她急着处理就只好把它们都倒掉了。

  现在她的修为稳定了下来,她打算先宅在家里,钻研一段时间的关于符道和法道的理论知识,在此期间,这些产能过剩的槐花,就可以拿去卖了。

  好不容易扫完了,她瘫在槐树下的躺椅上发呆。

  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找宓晓昙搭搭线的时候,放在一旁桌子上的一枚圆形玉石亮了起来,接着蹦到了她的怀里。

  她抓住玉石,在上面画了个图案,玉石便像融化了一样变扁变大,成为了一面玉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