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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70)(1 / 2)





  黑大佬和白大佬对待公孙家的态度也各有不同。

  至少黑大佬目前还是略带少许信任的。

  我起初并不同意,不论是何人,其实都不必在我身上绑死。我并非认为我配与不配,但总要说上个值与不值得。颜如玉顿了顿,十七哥并没有强迫我,但我知他也想要一个答案。

  他看向公孙谌。

  白大佬的神色淡淡,漆黑幽深的眼眸也同样望着他。

  颜如玉:若说喜欢或许有之,可这何尝不是待友人的喜欢。你与他在我眼中且是一人,可你们却是如此排斥双方,若是让我开口抉择,岂非要了我的老命?他那话赶话,说到后头,却也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了。

  他扶额。

  罢了,你就当我刚才说的都是胡言,先前冲动吃下血酒,也有我的问题。总不能

  颜如玉。

  白大佬蓦然开口,语气森然。

  颜如玉猛地住口看他。

  白大佬淡淡:你缘何不直接说,其实你就是胆小?

  颜如玉微怔,他细细看着白大佬的模样,许久,他露出个苦笑,怅然地说道:是,我是胆小。

  公孙谌抱住这只懦弱的胆小鬼。

  真奇怪,这个胆小鬼可以为了他去死,却不敢来爱他。

  你在怕什么?

  这是公孙谌今夜提起来的第二个怕字。

  颜如玉从大佬的怀里挣扎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,他道:莲容,蓝说的印记,长什么样子?他是看不到的。

  白大佬:是两只首尾相咬的蛇。

  颜如玉挑眉,这话听起来,恍惚还以为是太极呢。他摸着脑门的动作没有停下,平静地说道:如果没有遇到你们,也没这些破事,我估计也就是平淡活着,做人,生活,娶妻生子,老去,葬在一个安静偏僻的地方,再过上几十上百年,谁也不会记得我曾经来过。

  这是我设想过的生活,可你们不同,你,十七哥,大哥,二姐,竹儿,苏姐你们可以活过的时间太过长久,哪怕只是多上个两百年,对于普通人而言,那就是三个甲子。莲容,这般的岁月,不够对等,也不够公平。

  对谁不够公平?白大佬阴冷地说道,对你,还是对他们?

  颜如玉苦笑:对你和十七哥,这两个印记,不就是其中一个代价吗?

  他深吸了口气。

  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,但是这个契约已经形成,这便是十七哥开始的尝试,如果这也不能够呢?那也无事,他还会有下一个尝试,可如果这些尝试都失败了呢?

  如果愿意就这么百年而过,那颜如玉或许还不会这么担心,可如今黑大佬的姿态,却已经鲜明表达了他不可能会放任颜如玉这么死去的可能。

  白大佬用力拧住颜如玉的侧脸,旋即按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地啃上一口,嘴角出血显然不能够,他硬是挤进去那张胡说八道的嘴里,将那还要吐露言语的舌头咬出来。舌尖的刺痛让颜如玉猛地想后仰,尖利的牙齿却分毫不让,让得他狼狈不堪,用力拍打着公孙谌的胸口。

  直到那浓郁的血味在唇舌间散开,连得颜如玉也忍不住咬回去,蔓延的味道让他紧紧蹙眉,却连脸都通红起来。

  公孙谌将呼吸不畅的颜如玉拢住,你整日就想这些没用的东西?他就是这么看着你呢?你的心眼里小归小,藏着的东西可还真不少。

  颜如玉:?

  谁他娘说我心眼小?

  白大佬揉着他的脑袋,怕什么,若天要杀你,便破天去;地要灭你,便踏穿地域。你的命可不是你的,是我的。他扯了一下意识海中那片小小的纯白,漫不经心地标记着所属。

  他神情古怪地说道:而你也不想想,为你延命,与你答不答应有何关系?

  颜如玉:

  这话怎么听,怎么都不对头?

  颜如玉忍不住去看白大佬,只见他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,便是你不应,那有何关系?问你了吗?

  颜如玉:

  是的呢,真是他多虑了,至少在白大佬的眼中,他答应与不答应有什么干系呢?

  人生气的是他背着去结契,可在白大佬的眼中,颜如玉归属于他这个问题难道有任何可以辩驳的地方吗?

  不,没有。

  颜如玉痛苦地想起白大佬从前有过的酷帅狂霸拽的言行,痛苦闭眼。

  他还是洗洗睡得了。

  颜如玉干脆利落趁着白大佬忘记和他讨论修罗场的问题道了晚安,直接躺平睡觉。

  直到在这片昏暗晦涩的乱葬岗中,也响起了平稳的睡眠呼吸声时,白大佬的脸色才一点一点地暗沉下来。他漠然地看着躺在他怀里睡着的颜如玉,许是已经习惯了,他不再和之前那样偶尔蹙着眉头,相反极其放松,就连胳膊也下意识缠上来,温热的感觉是公孙谌许久都不曾体会。

  而这份鲜活的温暖,现在正有另外一人在与他共享。

  乱葬岗无声无息铺陈开来的白莲,实在是公孙谌心情的另一个表现。

  不是独属的东西,本不该有任何价值。

  可是这只手移过上纤细的脖子,下意识又会挪开。

  胆小,瑟缩,懦弱。

  这样的存在,却大咧咧说着什么担心他。

  公孙谌数着颜如玉的心跳声,一下、一下,有些过快了。

  这是他身体羸弱的表象。

  就是这般孱弱的身体,跟着他们去了几处世间罕有的绝境,也遇到了无数稀奇的事情。

  他的身份,他的存在

  大拇指摩挲着细嫩的皮肤,白大佬的眸色微动,整个人轻飘飘地站了起来。

  当他的身影自颜如玉身上浮现幻化出来时,意料之中,他对上了另一双冰冷的眸子。白大佬嗤笑了声,不紧不慢地说道:他知道你这般变态吗?

  大半夜还来人家屋里蹲着,难不成只是为了安全着想?

  黑大佬冷冷地说道:若你以为在这牡华天宗就算是安全,那真是贻笑大方。

  白大佬:有我在你怕甚?

  黑大佬:任何谨慎不为过。

  白大佬嫌恶地站定,所以他真的半点都不喜欢这个年轻巴拉的公孙谌。

  他不耐烦地说道:现在他的体内有我们的印记,就算真的有人针对他,你我也会有所感。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效果?

  他看了眼黑大佬,忽而大笑。